府里做菜最好的就是将军自己?”王大娘很是疑惑的问!
“什么!”苏苒芷和诗儿同时叫了一声“这如何可能?”
“君子远庖厨,夫君堂堂一个男子,居然还会做菜!王大娘你不是寻我开心吧。”
“要说带兵打仗将军肯定在行,这做饭太假了吧!”
“老身岂会骗人。”王大娘听得二人的怀疑,当场就不高兴了,虽然你是夫人,可是你不能怀疑将军,更不能怀疑我的人品。
“老身和厨房数人深受将军大恩,将军不顾身份亲自教授我等手艺,还允许我等拿去安身。本来这些事也将军也不想让外人知道,不过今日老身却是不得不为将军说句话了。这交州渐渐开始流传的炒菜之法就是从将军府传出去的,这铁锅可是我合浦特产,府内老人谁人不知将军做的一手好菜?怎的偏生芷娘对将军之事一无所知!”王大娘不是冯家老人,原本是是隔壁村的寡妇,现在四十多,男人起的早,一直以来自己带着孩子。不过跟张曼却是小时候的玩伴,几年前冯家需要个厨娘的时候,张曼第一个寻的就是她。可以说她是看着冯君岩长大的,而且她还是这府里能跟张曼说上话的人,算起来还是冯君岩的长辈,所以跟苏苒芷可不客气。在她心里,原本可是认为刘家的小娘子才是自家将军的良配的。
“苏苒芷想起自己回家省亲,还特地给家里带去了数口铁锅,不由得有点意外。不曾想这炒菜之法竟是从自个家里传出去的。如此说来这铁锅说不定还是府里的产业,自己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!看来自己对一家的夫君还是了解的太少,而且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!”
“这的确是芷娘疏忽了,夫君一直没有亲自下过厨房,俗话说君子远庖厨,芷娘还以为夫君也如一般士子,却是芷娘错了。”对王大娘苏苒芷可没有耍主人家的脾气,这近一年时间,苏苒芷可是知道这府里到底谁是真正的老人。
“芷娘这事却是不用与吾解释,自从成亲之后将军确实不曾下过厨了,娘子不知道也不意外。这外面流传的叫花鸡还是当初刘小娘子来的时候将军特地做的,芷娘你既然跟将军成了家,对将军的事却是要多多关心才行。”老身虽为厨娘,但是将军和老夫人从没把我当过奴仆,今日老身就仗着府里老人的身份,斗胆劝芷娘一句:将军自来讨厌那些知乎者也的事情,对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的理解也与他人不同,以后芷娘还是不要在这方面与将军争吵才好。将军今日一早就起来做了许多吃食了,此时应该在府内哪处地方借酒浇愁,芷娘若有心就去看看吧。说起来,将军也是个苦命人啊。”王大娘说完,也不听苏苒芷想要感谢的话,碎碎念的叹着气出去了,独留苏苒芷和诗儿二人默然无语。
“诗儿,近日城内可有大事发生?”苏苒芷回过神来,询问道。
“大事却是不曾听说,不过喜事却是有一件。近日城内都在传刘家娘子要嫁给郑家的三公子,似乎就是今日出府。”诗儿想了一下,解释说。
“刘家娘子出嫁,原来如此,我明白了,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她,而我也没有到你的心。”苏苒芷低头呢喃。
“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也有我的位置,我在你心里是否有她半分份量。”听诗儿这么说,苏苒芷总算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怪事连连了。
“走吧,去后院,夫君要喝酒我就去陪他好了。”苏苒芷神色一转,心事放下,站起身来就带着诗儿往后院而去。
“后院亭中,冯君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想着冯兵他们应该到了刘府,心里头不由得泛起淡淡失落。”
“我爱的姑娘嫁人了,新郎不是我!”
“夫君,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独酌?有何心事不妨与芷娘说说,夫妻本一体,看见夫君这般心事重重,芷娘心里头也不好受。”
真伤春悲秋的冯君岩听得背后一声夫君,差点把手里的酒都洒了,恢复尴尬,转过身来却看见苏苒芷一脸关心的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冯君岩像是被老婆抓奸在床一般,心里头七上八下的,强自让自己镇静下来,假装风轻云淡的问。
“难道夫君不希望看到妾身吗?”苏苒芷一脸哀怨。
“当然,当然不是,恩,我,我只是有点意外。你今天不是要去拜女娲庙吗?”冯君岩表情尴尬。
“妾身听说夫君在这里喝闷酒,就想来陪陪夫君。”苏苒芷带着诗儿,也不管冯君岩脸上的表情,直接坐在了冯君岩对面。亭子是冯君岩特地找人按上辈子江南水乡那种雨榭修的,四根柱子,上有曲瓦亭梁,亭内石桌,两张石椅。
“夫君这小炉做的却是精致,这般吃法可是夫君所创?”苏苒芷坐下之后,看着冯君岩特制的木炭火锅,很是好奇。
“这叫火锅,可以边吃边热,最适合冬日吃食。这炉子其实已做好多时,余也是今日才第一次用。”冯君岩有点心虚的解释道。
也不知道苏苒芷是不是听出炫外之音,倒是没有在这炉子什么时候做好这事上纠缠。
“夫君好巧的心思,以后冬日却是可以每日吃到热的饭食,不用担心冷了。”这加热的火炉苏苒芷也见过,不过这火锅样式的炉子却是更加精致。
“不过是技艺进步罢了,不值一提,不值一提。先人早有智慧,不过技艺不达,做不成这般精致而已,这汉朝铜雁鱼灯之巧,纵千年难有。”说到这个冯君岩倒是心里头放心不少,说起来这智慧古人早就想出来好多东西,不过是当时做不到而已,自己这火锅同样早有人做了,只是考虑没有自己全面而已。不过对于饮食文化的推进,冯君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,说起来,因为自己,这大晋国的饮食文化,直接进步了上千年啊。可惜没人给自己大奖状,让一向乐观的他也有种锦衣夜行的郁闷,只能等没人的时候,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暗爽。
“夫君可是在为刘家娘子出嫁一事难过。”苏苒芷不等冯君岩转移话题,直接把话说了出来。
“怎,怎么会,我早已经放下了。”冯君岩脸色难看,最讨厌这种说实话的人了。
“夫君是重感情之人,对刘姐姐用情至深,忘不掉也是应该的。”苏苒芷却是安慰脸色难看的冯君岩说。
“那都过去了,我现在只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罢了。我答应了刘叔父要好好照顾依然,现在她嫁人了,作为哥哥总会有点不舍的。”冯君岩拿起桌上的杯子,一仰而净,淡定的说。
“那夫君怎么不亲自去送送刘姐姐反而在这里喝闷酒?刘姐姐肯定有送请柬来吧,为何我不曾看到?”苏苒芷却是不管冯君岩脸色转黑,给冯君岩添满酒杯,继续说到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!”冯君岩有点生气了,你好烦你知不知道?哪壶不开提哪壶,你不知道失恋的人最可怕吗?
“妾身只是想陪夫君喝酒说说话罢了。要不是王大娘告诉妾身,妾身还不知道夫君还有一手好厨艺,都怪一直以来妾身不够关心夫君。”苏苒芷没管冯君岩,自己倒了一杯酒,端了起来。
“这不怪你,男儿大丈夫,下厨房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。”冯君岩见苏苒芷这么说,也决定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。在自己老婆面前玩失恋,放上辈子,直接跪键盘都是好的。自己真是不知足啊。
“其实夫君没有必要这般躲着妾身,夫君心里放不下刘姐姐这是人之常情。妾身知道夫君和刘姐姐自小指腹为婚,又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感情深厚自是应该,妾身与夫君成亲不过一年,又怎能这么轻易地取代刘姐姐在夫君心里的地位,要是这般轻易地取代,那只能说明妾身所托非人,妾身恐怕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了。”苏苒芷很是大方的劝道。
虽然苏苒芷说得轻巧,可是冯君岩还是从中听到了别样的异味。
“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这四个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。李白大神的长干行,暴露了。而且还特地说什么成亲一年,这明显是在告诉我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啊。”冯君岩无言以对。
“夫君忘不掉刘姐姐,其实妾身心里是开心的,说起来还是妾身亏欠了刘姐姐,这般重情重义的夫君,原本是属于她的,是我抢了她的夫君。”苏苒芷一番话说的原本还打算看戏的冯君岩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这一切原本就是自己的错,一切都不关她的事,可是在自己的丈夫想念别的女人的时候,偏偏还要故作大方的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。明明她本人就是政治的牺牲品,还要说是自己抢了别人的男人。而自己明明是结了婚的人,却还忘不掉过去的人。冯君岩啊,冯君岩,你能娶人家为妻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,既然也还想着心灵出轨!这一回你真是要愧疚死了。没想到两辈子的第一次成亲你就做了渣男。你以前可是最讨厌渣男的男人啊。
一向年光有限身,等闲离别易消魂。酒宴歌席莫辞频。
满目河山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。不如怜取眼前人。
不管放得下放不下,都过去了,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眼前的。
冯君岩看着对面苏苒芷的眼睛,满是怜惜。自己只顾着过去,想着别人,却辜负了眼前最不该辜负的人。实在是太不该了。
愧疚的冯君岩站起身来,情不自禁的拉起苏苒芷放在桌上的手,满满的握紧,两只眼睛满是愧疚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苒芷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苒芷有点不知所措,等手被冯君岩紧紧握住,苏苒芷整个人都崩了起来,抽了又抽也没有把手从冯君岩手里抽出来,反而因为手被冯君岩拿住,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大,直到整个身子都有点发软了。
“对不起,是我一直忽视了你。”
“没,没关系,只,只要夫君心里有我就行了,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的。”苏苒芷整个人都不利索了,说话也结结巴巴的。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,脸上全是娇羞。
“不会了,现在我才明白,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。她找到了一个更爱她的人,我也要跟爱我的人过日子了。”
“说起来,我们还没有洞房呢。”冯君岩一把把娇羞的苏苒芷拉进怀里,满足的说。
“夫,夫君,现在还是白天呢。”苏苒芷被冯君岩紧紧的抱在怀里,脸紧紧的贴着冯君岩的胸口,小声的辩解道。
“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白天就可以了?”冯君岩有意逗弄她。
“我不依,我不依,登徒子,怎么这般轻浮。果然是个坏坯子。”身子发软的苏苒芷,鼓起勇气,一脚踩在冯君岩脚上,转过身拉起捂着眼睛却又留着手缝的诗儿,飞也似逃了,只留下身后的冯君岩哈哈大笑。
“今晚就洗白身子等着我去洞房吧,我的娘子。”
“女郎,女郎,姑爷今晚要洞房吗?”诗儿一边跑,一边问。
“小破孩问这个干什么,难道你也想?”苏苒芷回过气,却是瞪着诗儿。
“不是,不是,我是想告诉女郎,要是今晚洞房,可要好好布置,弥补当日的遗憾啊。”我是陪嫁丫鬟,女郎你都没有洞房,我怎么敢,不过以后女郎要是不方便,诗儿也是,也是愿意侍候姑爷的。诗儿在心里偷偷的想着。
“那,那你,那你好好布置,可不是我要求的。”苏苒芷之后还是弱弱的嘱咐了一声,然后仔仔细细的瞪着诗儿布置,连洗澡都不得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