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暮低着头,整个人死寂一般的沉默。
魏长意在严暮对面坐下,默了片刻,道:“上次她助皇后陷害金悠,那这次你被陷害呢,难保她没有插手。如今她跟着陆长安走了,俨然已经站到了皇后和肃平王那一边。七殿下,别犯糊涂了,该走的就让她走吧。”
见严暮不说话,魏长意又道: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皇上已经信你和那些刺客没有关系了,解除你的禁足,恢复了你大理寺寺卿的官职。”
严暮冷嗤,“是么。”
“这次能这么快为你证明清白,除了义父周旋外,金悠出力最大。为了让皇上见她,大晚上的她让九皇子在院子里冻了一个时辰,冻得九皇子发起了高烧,她再带着九皇子去皇上宫外跪着,以博取皇上一点点疼惜之心,如此皇上才肯见她,她也才能开口为你求情。”
严暮抬头看向金悠,沉沉叹了口气,“以后别为我做这些了。”
“小七,看你喊冤受难,姐姐怎么可能袖手不管,即便要姐姐这条命,姐姐也在所不惜。还有小九,他也很懂事,说只要能救七皇兄,什么都不怕。”金悠道。
严暮低下头,“我这一条烂命,何必呢!”
“小七,你在柳云湘心里或许不值一文,但你在姐姐心里是除小九外唯一的亲人。”
午后,柳云湘感觉身上有了力气,便去了隔壁院儿。
开门的是陆长安的小厮丹青,见到柳云湘来,他忙引着往院子里走。
“夫人,您劝劝我们世子吧,别再喝了。京兆府催着他去提交案宗,可他却整日喝的醉醺醺的,再这样下去,整个人不就废了。还有王府那边,王爷从西北回来了,让他回家,他也不听,惹得王爷十分不快。”
丹青一边走一边叨念。
柳云湘一时插不上话,等到进了正房,铺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气,在往西屋看,见一向端方雅致的人居然坐在地上,头发散乱,衣衫不整的。
他怀里抱着一壶酒,此时正仰头灌了一口。
“岂无登陆计,宜弃济川材。”
柳云湘怔住,这样的陆长安是她没有见过的,郁郁不得志,以酒浇愁。
“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柳云湘问丹青。
丹青叹气,“许是因为宁州那桩灭门惨案。”
“没有抓到凶手?”
丹青摇头,“不好说。”
这时有人在敲门,丹青就先出去了。
柳云湘走到陆长安跟前,将他又仰头灌了一口,但呛着了,用力的咳嗽,眼睛都红了。她自他手里夺过酒壶,在他扑过来要夺的时候,她闪开。
“陆世子,是我。”
陆长安钝钝的转头看向柳云湘,眼神涣散,好一会儿才聚神儿,接着忙背过身,“云……云湘姑娘……在下这般……太失礼了……”
柳云湘歪头,“还有几分清醒?”
“没……没醉。”
柳云湘一笑,“那我在院里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柳云湘提着酒壶出来,见丹青愁眉苦脸的回来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王府又来催了。”
柳云湘点头,“你进去伺候你家主子梳洗吧。”
没等多久,陆长安唤了一身衣袍,梳洗好后出来了,他脸还有些红,走路晃悠悠的也不稳。抬头见柳云湘看他,忙惭愧的低下了头。
柳云湘倒了一杯茶,推到她对面的位子,陆长安看了一眼,便过去坐下了。
“谢谢。”
柳云湘给自己倒了一杯,举起来:“陆世子,我以茶代酒,敬你昨日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不不,云湘姑娘言重了。”
柳云湘喝了这一杯茶,“好了,客气过了,世子与我说说吧,你在宁州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“没……”
“借酒消愁愁更愁吧?”
陆长安怔了怔后,无奈的的笑了笑。
“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受。”
陆长安端起面前那杯茶,举起来喝了,这才道:“宁州一桩灭门惨案上报京兆府,京兆府府尹派我去调查。这被灭门的是一户裴姓人家,时代行商,乃是宁州的富户。这裴家上下包括主子和奴才一共十余口人,一晚上血流成河,当官府赶到的时候,还有一位六岁的小姑娘还有口气。我赶过去时,那小姑娘被吓傻了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我便在原收集的线索下,再顺着一些蛛丝马迹去查,很快查到一人,左令宇。这左令宇爱慕裴家小姐,然裴家小姐自幼已经订亲,而且和未婚夫是青梅竹马的感情,因此裴家拒绝了左家的提亲。出事前两日,裴家曾去官府状告过左家,说左令宇强辱了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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