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蕴……”
他喊了一声,声音不重,谢蕴却仍旧像是被吓到一般颤了一下,她循声朝殷稷看了过来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瞧见自己拎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,她浑身一颤,猛地松了手。m.
撕裂的蛇尸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谢蕴再次被惊吓到一般,一连后退了好几步,可之前救秀秀的那番动作已经耗尽了身体的力气,没几步她就跌倒在了地上,小腹立刻有血迹氤氲出来。
眼看着蛇群被血腥味吸引朝着她游走过去,殷稷快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:“谢蕴,你怎么样?”
谢蕴额头都是冷汗,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,殷稷紧张地打量着她:“有没有被咬到?在哪里?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只手轻轻抚在了他胸膛,殷稷心脏一颤,再没能说出话来。
他想谢蕴一定是惊吓太过,才会主动示弱,虽然对方动作很委婉,可他心里仍旧酸疼得厉害,连忙找了个僻静地方将人放下来,伸手就要去握谢蕴的手。
那只手却又避开了,连谢蕴都从他怀里躲开了一些,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似的艰难开口:“别碰我……”
殷稷一僵,这才明白过来,是他自作多情了,谢蕴不是在示弱,是在推他。
他伸到半空的手再没能握下去,却也没让人离开自己身边,他抬手摸着谢蕴的四肢,语气紧张:“有没有被蛇咬到?告诉我伤口在哪里?得把毒吸出来,不然会出事的。”
谢蕴神情晦涩地看他一眼,许久才颤巍巍摇头:“我没有被咬,是秀秀……”
殷稷微微松了口气:“没有被咬就好,那我们去找太医。”
他说着就想把人抱起来,谢蕴却再次摇头,胳膊发着抖却仍旧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:“奴婢可以……自己走……”
殷稷呼吸一滞,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“奴婢”二字听来,竟如此刺耳。
他几乎是狼狈地扭开了头,却不期然看见了地上的血脚印,脚印血色厚重,浓郁,是谢蕴一步一步从营帐里走出来的痕迹,她撕裂的伤口不只有小腹。
可明明每走一步都宛如刀割,竟还是要拒绝他……
谢蕴,你到底是对我多失望,才会连这种伤势都要逞强……
“别为难自己。”
殷稷哑声道,他很想再说点别的什么让谢蕴不要这样,却又怕自己再开口,换来的会是谢蕴更坚定的拒绝,只好慌忙转移了话题,他看向钟白:“还不快过来清理这些东西。”
钟白连忙答应了一声,小跑着凑过来后他才看见谢蕴,下意识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:“请谢姑娘安,多年不见,姑娘可还安好?”
他和谢蕴还算熟悉,以前隔着屏风,他没少这样问安,可这次谢蕴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极轻的一声苦笑:“钟统领……折煞我了。”
钟白这才反应过来,对方如今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他也不再是命都卖给旁人的奴才了,他们的身份已经颠倒了,可尊敬这种事,也不是需要看身份的。
他咧着嘴笑起来:“姑娘这话说得,小人的礼多重您都受得起,您说这话才是折煞我了。”
谢蕴大约被钟白的话勾起了往事,一时没再开口,连对殷稷的推拒都忘了。
殷稷心里一松,赞许地给了钟白一个眼神,他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还能误打误撞讨谢蕴欢心。
得给他记一功。
“我们先离开这里,钟白你召集禁军封锁营地,清理蛇群,把幕后黑手抓出来。”
话音落下他就忙不迭抱着谢蕴去找太医,谢蕴却再次开口:“等等……”
殷稷心口一紧:“谢蕴,你真的不能自己走。”
谢蕴的体力显然已经到了极限,她挣扎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:“秀……秀秀……”
殷稷这才想起来谢蕴不是一个人在营帐里,可此情此景他实在无心理会,随口吩咐一句就走。
“钟白,你把那丫头安置一下。”
钟白也没多想,用刀背拍了拍秀秀的脸,见她已经晕过去了,啧了一声将人扛了起来,正要跟上殷稷,就忽然想起来殷稷胳膊上还有伤,这么抱着人,伤口该怎么办?www.
他连忙去追,可越走越觉得秀秀碍事,眼见前面乌压压一群禁军迎了过来,他连忙喊人过来,抬手就把秀秀扔了过去。
“来个人把这丫头弄走。”
禁军们猝不及防,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躲开,眼看着秀秀就要摔在地上,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,动作又快又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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