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二楼扶梯滑下来的996早已从智脑上获悉了秦子实的动向,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它知道,秦子实这儿被捧得越高,将来就会跌得越惨!
“你笑个屁啊笑!快救救主角受吧!”它焦急地喊。
“你笑什么?你知不知道你的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,名声也全毁了?”秦淮川也在严厉质问。
秦广元拍拍桌子,沉声道:“你急什么,听孩子慢慢说。”
秦青把手机还给秦淮川,徐徐说道:“秦子实发这篇博文一是为了毁掉我;二是为了反击蓝宇;三是为了递投名状,跳槽优途;四是为了重启罗门项目,从中获利。”
他摇摇头,叹息道: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断,更相信徐总的判断,这个项目有问题。闹到最后,秦子实什么都得不到,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。在蓝宇的时候,我从来没陷害过他,一切龃龉都是他的想象。”
他看看手表,放下筷子:“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,倒不如劝劝秦子实早日回头,免得走上绝路。时间到了,我上班去了。”
见孙子如此轻松,秦广元便也暗舒了一口气。等姬兰睡醒,他必然会让她去劝劝秦子实。
秦淮川不依不饶地问:“你和徐逸之到底是什么关系?这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吗?”
走到门口的秦青停住脚步,回头看去,笑容有些微妙:“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?等我回来,我再告诉你。”
“你个臭小子,你卖什么关子?你还不赶紧发微博澄清?”秦淮川追出门时,秦青的跑车已经远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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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发现没有?你的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你。有的人很鄙夷,有的人很嫉妒,还有的人觉得恶心。这就是你不在昨晚就删除舆论的下场。”996蹲坐在秦青的电脑旁,愤愤不平地嘀咕着。
坐在工位上处理文件的秦青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围人的侧目,也感受不到舆论带来的压力。
部长办公室的门开了,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慢慢靠近。
秦青抬起头,朝走廊看去。
徐逸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盒烟,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。他温柔多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青,嘴角微扬的弧度带着一丝戏谑,竟也完全不受那篇博文的影响。
秦青靠向椅背,低声询问,“抽烟?”
“你来吗?”徐逸之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,发出邀请。
片刻后,两人推开吸烟室的门。看见他们肩并肩地走进来,正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的职员们忽然都噤了声,然后陆陆续续离开。
毫无疑问,那则桃色新闻必然已传遍公司。
“担心吗?”徐逸之叼着一根香烟,却没有点燃,狭长眼眸定定看向秦青。
秦青站在一人高的绿色盆栽旁,身体斜倚着巨大的落地窗,看向外面的晴空万里。剪裁雅致的西装勾勒出他柔韧修长的身体曲线,饱足地睡了一觉,他的脸色比窗外的晨曦还要红润。
本就俊美妖冶的容颜,只是一晚上充足睡眠的滋润就变得更浓艳了几分。清透的光照在他脸上,使他苍白的肌肤缓缓泛上红晕,又沁出一点儿细汗,宛若熟透了的蜜桃。
徐逸之摘掉齿间的香烟,莫名干渴地舔了舔薄唇。
“有你在,我担心什么。”秦青懒洋洋地瞥了徐逸之一眼,伸手比划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,清清漫漫地笑着:“天塌下来,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。”
徐逸之嗓音沙哑地笑了,认真点头:“行,我帮你顶着。”他再度含住香烟,眯了眯半是慵懒半是愉悦的眼。
“昨天晚上,”秦青也把一根香烟含进嘴里,缓缓问道:“你是不是想吻我?”
徐逸之愣住了。素来思维敏捷的他,脑子里竟泛起一阵紊乱的鸣响。
秦青站直了一些,慢慢走到徐逸之身边,摊开白皙清透的掌心,“借我火机。”
徐逸之很快恢复镇定,嗓音异常沙哑:“又忘了带?”
秦青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纯金铸就的打火机,轻轻摁了两下,垂眸注视那一燃一灭的火苗,轻声笑着:“带了,就是想找你借,不行吗?”
徐逸之喉结微微一滚,末了也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黑金铸就的打火机,摁住开关,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。
亮红的烟蒂缓缓逸散出淡蓝的烟雾,由遥远的古巴采摘而来的烟叶释放出特有的雪松木的浓香。
徐逸之深吸了一口,缓缓吐出这股清冽的浓香,眯眼低笑:“可我也忘了带。”
那枚双眼镶嵌着血钻的豹子头黑金打火机,分明被他把玩在指尖。
秦青幽幽缓缓地一笑,末了俯身过去,把含在嘴里的香烟,贴上了徐逸之含在嘴里的香烟。
两只香烟的距离有多近?近到一个人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,便能挠得另一个人心尖发痒。近到热热的气息刚被一个人呼出,便被另一个人吸入干渴的胸腔。近到一双薄唇散发的烟草香味,能被另一双薄唇含进嘴里慢慢品尝。
脑海里有风暴在席卷,也有热浪在翻滚,更有浓烈的情/潮无处宣泄。
徐逸之从未被逼迫到这种境地。他睁着微泛血丝的黑眸,一瞬不瞬地看着紧挨自己缓缓吸燃香烟的青年。
他知道,这人是故意的。
秦青含着香烟退后一些,再度问道:“昨天晚上,你是不是想吻我?”
他就是故意的。故意撩拨,故意引诱,故意展露出最娇艳的花瓣,轻颤着花蕊冲近在咫尺的人喷吐浓香。
徐逸之沉沉地笑了,然后便伸出手,摁住秦青的后脑勺,将他猛然拉近,凶狠地吻住。这就是他的回答。
雪松与蔷薇的香气,一瞬间浓到醉人。
这是一个很长,很深,很迫切的吻。徐逸之一只手夹着香烟,另一只手死死压着秦青的后脑勺。秦青一只手夹着香烟,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徐逸之的领带。
两人谁也不让谁,一个进攻,另一个只会更猛烈地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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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在顶楼召开会议的仓洺忽然弯下腰,捂住嘴,露出极度隐忍的表情。额角的青筋一簇一簇地弹跳着,仿佛里面流窜着炽烈的岩浆,随时都会因为太过灼热的温度而爆开。
助理连忙站起身,焦急地问:“仓总您怎么了?您哪里不舒服?”
仓洺抬起另外一只手,艰难地摆了摆。
他粗喘了几声,末了才咬紧牙关站起来,两只手死死撑着桌面,沉着嗓音,一字一字缓慢说道:“散会,剩下的事,明天,再讨论。”
许多热汗从他额角缓缓淌落,粗重的喘息,起伏的胸膛,微红的双眼,好似一口气跑了几个马拉松。
离开会议桌时,他拿起一份文件,挡住自己的下腹。
回到办公室之后,仓洺立刻给徐逸之打电话。那边响了很久,却没人接听。他改为发信息,也宛如石沉大海。
“你究竟在干什么?”仓洺仰靠在椅背上,隐忍着低语。
又过了一会儿,一条信息发送过来。
那汹涌澎湃的潮水还在冲击仓洺的心防,叫他仅差一线就会溃不成军。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时,他的指尖都在颤抖。
一则视频浮现在屏幕上,秦青与徐逸之抱在一起吻得热烈,吻得深沉,吻得浑然忘我。
仓洺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。那种差点让他当场失态的激荡感觉,竟是来源于此。他愣住了,汹涌情/潮早已不知不觉退去,变作了黑漆漆的阴云。
他抚了抚滚烫的薄唇,紧接着又抚了抚闷痛酸苦却又悸动不已的心脏,手机被捏得咯咯作响。
又一条短信跳出对话框,来自于公司的一名大股东。
【我给你发的视频看见了吗?昨天晚上,你说中止罗门项目是你和徐逸之共同的决定,我们选择了相信你们的判断。但是你看看徐逸之在搞什么?为了一个男人,他置公司利益于不顾!蓝宇的股价一直在跌,我已经联系了各位大股东,他们都已经在来的路上。我们要召开听证会,让徐逸之和那个什么秦青,给我们一个交代!罗门项目一定要重新拿回来!】
仓洺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读短信,一边乘坐电梯到了19楼,狠狠推开吸烟室的门。
门外站满了人,都是来偷窥的。
看见脸色黑沉,气场冷冽,仿佛处在暴怒边缘的仓总,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逃开。
庞永安一边逃一边幸灾乐祸地笑。那个该死的秦青终于要离开了,说不定连徐总也会滚蛋。那法务部的新任部长岂不是……
门撞上墙壁,发出轰然巨响。深吻中的秦青和徐逸之这才意犹未尽地分开。
看见来人是仓洺,徐逸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然后便含住秦青殷红水润的唇,轻轻舔了舔。如果可以,他今天不想工作,只想接吻。
两人夹在指尖的香烟早已燃得只剩烟蒂,烟灰落在彼此的背上,弄脏了昂贵的西装。
可是谁又会在乎这种琐事呢?
秦青含住烟蒂,一边餍足地低笑,一边把仅剩的一点烟丝吸燃,缓缓吐出淡蓝的香雾。此刻的他红光满面,唇珠饱满,春意盎然,宛若一朵吸足了日月精华与阳光雨露的鲜花,正娇娇艳艳,灼灼其华地盛开着。
浓烈的香气霸道地弥漫,把烟草的气味全部掩盖。他冲眸色暗沉,隐忍怒火的仓洺吐出一个可爱的烟圈,眯着眼笑了。
徐逸之搂住他的腰,亲了亲他的耳朵,沙哑低语:“天塌了我帮你撑着。”
秦青凑过去,吻住这人依然濡湿的唇瓣,温柔笑言:“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撑?我和你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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