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第五天才回到了叶家庄。
当夜,用完晚饭,请了叶子凡散步。
离开一段时间,这里景致又是一变,本来密密麻麻倚着凸凹不平的地势修建连绵大小不一的房屋,现在大量贫穷些的族人和家生子都分了田,迁移了出去,整个叶家庄能留下的都是中产,鳞次栉比建起了宽居,植满了槐、榆、柳
此时太阳西坠,晚霞殷红似血,房舍、牌坊、楼阁都镀上了一层红光,听着孩子追逐嬉闹,真有恍若隔世之感。
叶子凡见这位年轻的家主一直沉吟不语,笑问:“青儿,是在想着去龙宫的事么?”
“龙宫的事好说,大体上水到渠成了。”叶青回过神来,笑着:“我是在想,家族的事。”
“家族,还有什么问题么?”叶子凡笑着:“没田的有田了,没钱的有钱了,大家都很开心,都是青儿的功绩。”
叶青笑着:“此时一时蒸蒸日上,我不扫了大家的兴,但是以后呢?”
叶子凡一怔,想不到叶青考虑的这样长远,收敛了笑,沉思会:“以我的见识,这长远来说,任何家族总有个沉浮,这是天意。”
“至于个体,更别说是我家,就算是开国王侯,宗室子弟,有些荣华富贵,有些破落下去,卖米卖草鞋都有。”
“你说的没有错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但是我们不能单纯看天意,还要尽尽人事才行。”叶青说着。
心里却记起了前世地球上一次报道。
绝大多数家族财富源自他们拥有体制,而不是继承遗产,每一代成员间分割财富的家族往往会失去他们的财富。
集中管理财富形成体制的家族,比分割财产的家族,保持富贵可能性高三倍。
福布斯报道,八成的欧洲富豪家族,可以把富贵传承100年,三成以上传到150年,这是一个惊人的结果。
一句话:体制
家族有许多人有家规家条,但把它真正建立的体制的,寥寥。
正想着,叶子凡问着:“愿闻其详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突听得一声沉雷,接着一阵风而来,向西望去,只见乌云翻滚,晚霞变成了一层层,片刻,就把园林楼阁,笼罩在晦暗的暮色中。
“雨来了。”叶青上了台阶,雨点就已铺天盖地砸落下来,天渐渐黑了,庭院廊下灯点了上去。
叶青不急,徐徐散步,说着:“襄田厅一直由吕先生掌握,我有意把这位置让给族人。”
这话雷破天惊,叶子凡不由侧目而看。
这对族里是好事,但就算是叶子凡,对吕尚静办起事来兢兢业业,鞠躬尽瘁,是十分佩服,现在叶青说到“让位”,他嗫嚅了一下,说着:“吕先生做事的确是勤勉,往往半夜才睡……”
“你瞎想了,我不是这意思”叶青一笑:“我的意思是,现在我为福地将军,如果没有出大错,再进一步都不难。”
“现在吕先生主薄内的事就很多,加上了襄田厅的事忙不过来,经常熬夜,我心里见此就着急,以后要是再进步了,事情还要多,这样下去不行。”
“再加上私公宜分开,吕先生掌公家的事,而家事归于族人,所以我才有这个意思。”
叶子凡听了,不由松了口气,沉吟想了想,说着:“这话有道理,现在你的事业越来越大,是宜分开了。”
叶青颌首:“所以我才想改改,当然襄田厅权利要改改,登记全族的田产,协调保证各房田产顺利继承,帮助族人购买田产,和官府打交道而获得某些豁免,不被外人欺负,都是它的责任”
这话说的叶子凡连连点首。
“我还有意把奉礼房,升级到厅,专门掌管祠田,全族户籍,出生、婚姻、养老、葬礼,以及族学。”
“族内孩子都可免费获得入学启蒙,我的意思是除了启蒙之学,还多学习些算术,这总归有用处。”
“全族几千人,孩子不少,这开支不小。”叶子凡听了,觉得这是好事,又略皱起了眉。
别的事还罢了,这上学却是负担重。
“开支由祠田而出,我会拨田到祠田里去。”
“而且完成启蒙后,并不是都继续入学,按照素质和学习成绩分三等,给予务农、商坊、求学的路子。”
“少府房同样提升到厅,登记全族的商业产业,协调保证各房商产顺利继承,帮助族人购买和建立商产,和官府打交道,而获得某些豁免,要是族人抛售商产,在同样条件下优先收购。”
“族学里走商坊路子的,可先在少府厅安排下实习。”
叶子凡连连点首,凝神想着这些机构,就见着雨水越来越大,又转脸问:“还有别的么?”
“治宗厅,传达族长的命令,监督族产,家法判决,按族规收取族银——这也是必不可少。”
“务农、商坊、求学三条路子,都也有赏罚,求学考不上童生,年纪到了自然要退下来,不再获得族内支持。”
“关键是其中一点,以后族内分主事、执事、录事,稚丁四种。”
“族内子弟,可选择自己愿意加入的一块,同时承担自己义务和交纳的族银,具体数目,由族内商议,我大体上认为,农一商三相对适宜。”
“对族内毫无贡献,自身也无成就,加入就是稚丁,稚丁无晋升权。”
“子弟能自己创业,在农得十亩田,在商能建一家小店,或者赚一百两银子,在学考取童生,都可成为录事,有晋升权,晋升到族内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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