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青云大惊,抱起扶摇琴冲天而起,以音波震开了两三道电光,身形不住逃逸躲避,可恨那星辰电光好似长了眼睛一般,死死的咬着他不放!
青云只得一路辗转逃亡,抱着扶摇琴左右攻击和躲避,长路漫漫,不知何时才能接近那一道青塔!
这时候星河大阵之外已经安静下来,雾散云开,天地恢复清明,而白皈依一步步腾云而来,与鲛夕落并肩而立,两个人一男一女却好像是老熟人一般。
要知道白皈依也是天界帝子,更是天地莫翊长子,经历了一系列的黎天之战,论仇恨与九黎势不两立,绝对要比青云招人恨,可此刻他们就这般安静的站在一起,说着家常,唠着闲话,好像是一对长大了天各一方的青梅竹马相遇。
“怎么今年来的早了,蓦雪的蛊毒还没发作。而且近年来,青弟日日都来的”,白皈依闪着锃亮的光头慢条斯理的说着,丝毫不念及自己被困在阵中的青弟。
“你以为我怕他?”鲛夕落的目光微微在白皈依身上一闪。
“这倒不是,只是你二人如今地位不凡,又各自背负甚大,你执掌北海,他挂念中荒,没必要一见面就动手的,佛说慧根善结因果,你们都是极聪慧的,又何必彼此刁难,况且蓦雪踏也不愿意见到吧”。
“那也是他先动手的,你是他哥哥,何不去说他?”
这话说得白皈依一时语塞,忍不住道:“以青弟的心性,如何听得进小僧的话,倒是你的星河大阵威能无穷,可别真伤了他”。
“我愿他赶紧死掉,阿雪也能得解脱,不过我倒是奇怪,他既日日来白羽山,便该知道此地有我布下阵法,早不破阵,晚不破阵,偏偏要等我今日现身方才入阵,你说他打的什么主意?他莫不天真的以为,以他的扶摇琴之力便可以破了我的星河权杖”,鲛夕落说着,向着青塔上方光芒激荡的星河权杖扫了一眼,并无异变,说明青云还被困在阵中。
白皈依又道:“我也好奇,你为何偏偏此际登陆西漠,细算起来,距离你上次离去也不过二十余年,难道是为他而来,就我所知,那人羽翼渐渐丰满,但若要担当大任,只怕还需许多磨砺,你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”。
鲛夕落微微一点头,跟着轻声道:“天碑戯语,帝子临尘,邪子乱世,虽然当年中荒智者篡改碑文,以秘法掩去了‘邪子乱世’的戯语,但此番莫土异变,北邙山洞庭的金甲仙悉数前往蜀山,只怕那一面碑文也将出世,到时候,你这个桀骜的弟弟念着与蜀山的旧情,总要去蜀山闹个痛快,而那人的身份也只怕瞒不住了”。
“你是说他的无妄天劫提前了?”白皈依顿时睁大了眼睛。
鲛夕落神色平静道:“天人自有无妄天劫,上界仙灵除外,这一次即是他的大劫,也是他的造化,我们本不该干涉,怕就怕无妄天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厉害,总要去看一看,才能求个心安”。
“好一个三灾九劫,青弟既然挺了过来,他也应该能接的下来,他们两个都是三界苍生的未来”。
白皈依长叹一声,鲛夕落却白了一眼,说道:“我们邪子自当回归九黎,你那青弟愚昧无知,就该今日死掉才好”。
“冤冤相报何时了,你也该早日放下看开了,”白皈依微微一笑。
谁道便在这时,白羽山孤崖上惊变陡生,煮着玄龙的那一口大鼎内陡然间生出万丈金光,光芒炽盛惊艳直射天际,将整个天幕都映衬的如霞如幻!
“那是?”鲛夕落猛地一怔失声出来。
“古人之后,正在经历一桩造化,不妨过去看看”,白皈依轻声说着当先大步而去,鲛夕落紧随其后。
两人到了白羽山孤崖边,娇娇早已被大鼎中炽盛的金芒吓得哇哇大哭起来,看见大和尚飞来,赶忙向着大和尚跑去,一边喊道:“师傅……剑……剑要出来了!”
娇娇手舞足蹈,一下子吸引了鲛夕落的注意,她目光中闪过一抹惊喜,突兀的拉住娇娇的小手问道:“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娇娇一愣,随即答道:“娇娇”。
“鲛娇?这倒是个好名字,也不枉辱没了你的姓氏”,鲛夕落若有所思,又将目光落在那一口大鼎中,顿时僵僵的站在原地。
白皈依此刻也呆住了,他万万没想到玄龙敖海的化形另藏玄机!
放眼望去,只见大鼎中金汤暴沸,玄龙时而化作龙形,时而生出一张少年脸庞,却与鲛夕落记忆中的那个小毛贼有几分相似,不用说这小玄龙定是敖天的后人。
只是让她和白皈依震惊的却不是此刻的玄龙,而是玄龙不住剧烈抖动的龙躯上,正有一柄金色断剑渐渐剥离出来,万丈炽盛的金光只是源自于这一柄带着剑柄的金色断剑。
眼见着巨剑与玄龙身躯分开了,白皈依和鲛夕落二人眼眸睁的斗大,几乎同时震惊的喊出了三字:“开天剑……”
什么是开天剑,昔日莫翊天帝以九黎神剑开天,剑断一分为二,一半下落不明,一半被天帝莫翊令星宿力士重新淬锻,方得半截残刃,名为开天,乃黎天十大神兵之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