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张富贵请的几个朋友都陆续到了,酒席就正式开始。
有了张富贵这个中介,几句话一聊,大家都成了朋友,当晚,酒桌上的气氛非常好,这是秦书凯这么多天以来,度过的一个难得的轻松快乐的夜晚。
饭局结束后,金大洲要回县城,张富贵和秦书凯也没有强留,毕竟金大洲是用车比较方便的干部,县城离市区也不是很远,来回也很方便。
金大洲跟俩人在酒店门口握手告别后,张富贵跟秦书凯也各自回家。
喝的晕晕乎乎的秦书凯,踉踉跄跄的一个人走路回去,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,因为最近计划着买房子,秦书凯的手头就比以往更紧了些,这点路就不准备坐车了。
快到出租屋门口的时候,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楼底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仔细一看,竟然是柳橙。
秦书凯心想,这么晚了,柳橙一个姑娘家跑到这里来干什么?
柳橙此时也看见了秦书凯,赶紧迎了上来。
柳橙说,秦书凯,我都等你一晚上了,我还以为你今晚就不回来了呢。
秦书凯说,哪能呢,今晚正好几个老朋友聚聚,聊的时间长了点,你这么晚来找我,有什么事情吗?
柳橙说,你就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?
秦书凯笑着说,好像是不太礼貌,走吧,咱们一起上楼,我那个狗窝可是很乱的,你要有心里准备。
柳橙没出声,跟在秦书凯的后面上了楼。
秦书凯的卧室里,到处是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日用品,好不容易扒拉开一块宽敞点的地方,让柳橙坐下来,秦书凯自己就随便的把屁股往一个装满衣服的纸箱上一坐,就算是有了座位。
柳橙进了屋,反而不讲话了。
秦书凯今晚喝多了点,很想早点休息,就主动问柳橙,到底有什么事情,要跟自己说?
柳橙说,最近,家里给她介绍了个对象,逼着她跟这个对象相处,她就想过来问问秦书凯,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?
秦书凯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但是,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关系人家的终身大事,自己哪里能乱说话。
秦书凯就说,既然是家里都同意的,估计各方面的条件一定不会太差,要是感觉还行,就嫁了吧,这么大的姑娘家,也该找个合适的考虑考虑结婚的问题了。
听了这话,柳橙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秦书凯最怕的就是女人哭,让人看见了,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呢。
秦书凯着急的说,你别哭啊,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?
柳橙眼含着泪,咬牙切齿的说,秦书凯,你就是一条没良心的狼,我是怎么对你的,家里那么多人都反对我们俩在一起,我还把你放在心里,可是你呢,竟秦书凯把屁股也挪到,坐在柳橙的身边说,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家里不同意咱俩在一起,我有什么办法,你那个姐夫说的也很有道理,像我这样什么条件都没有的穷小子,跟你在一起确实是委屈你了,现在有了合适的,我劝你嫁过去,也是为了你好,你说是不是?
柳橙说,他们怎么说,是他们的事情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婚姻法上早就规定了,恋爱婚姻是自由的,任何人都无权干涉,我们俩的事情,我们俩自己决定就可以呢,为什么要他们都同意呢。
秦书凯苦笑了一下说,以你现在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来,当然是可以的,要知道,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,即便两人是真心相爱的,在一起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情,这一辈子都要为了这件事情跟家人呕气,你觉的,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。
秦书凯说的话击中了柳橙的心底,柳橙也沉默了。
秦书凯说,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,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家吧,省得家里人为你担心。
柳橙点点头,两人先后出门,下楼。
楼下,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,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。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,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。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东西,任是一草一木,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,它们都有着模糊、空幻的色彩,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,都保守着它的秘密,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。
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,柳橙不说话,秦书凯也不想多说什么。
然这样对我,你还是个男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