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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了手之后,又漱了漱口,水略带清甜,但老感觉嘴里有一层隔夜的味道很不舒服。刘远山毕竟没有洁癖,随便用手指当做牙刷挠弄两次便算了。
这个时候,母亲刘氏已经做好了早餐,喊大家一块过来吃饭。
紧接着,正屋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微胖老太太,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,一身黑色的衣服倒也干净利索。
东西厢房中的人也6续走出来,聚集到院子正中间然后一个个按照顺序落座。
桌子很大,刘远山母子三人坐在最南边,姐姐刘嫣然还不忘低声介绍:“这个是奶奶,东边的头戴儒生头巾的是大伯,大伯是个读书人,大伯和大伯母旁边的是大朗刘远风。”
从介绍中得知,大伯刘孝忠是读书人,除了刘远风之外,还有个小儿子刘远林;西边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子是二伯刘孝厚,庄稼人,二伯只有一个儿子,是二郎刘远火。
这是一个典型的封建时代大家庭。
看完了人之后,刘远山的目光落在了吃食上,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型的竹篮,篮子里面放了大小一样的拳头大小的四个米团,一大锅米粥,一碟咸菜。
这就是早餐了。
看着竹篮里面的四个米团,老太太董氏的脸色忽然就阴了下来,还没吃饭就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,道:“今天谁做的饭?”
语气是问话,但是目光却已经落在了刘远山的母亲刘氏身上,刘氏脸色惨白,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,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:“娘,那个,那个,今天三郎身体刚好,我想,我想……”
“就你家儿子金贵?”老太太董氏不顾刘氏的解释,开口便骂:“我有四个孙子呢?哪个没遭过病殃的,三郎这不是没死么?饭留着给大人吃,小孩子吃了能干啥?”
说话间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米团递到刘氏面前,继续说道:“放回去!”
每天早上三个米团,一个给董氏,因为董氏是家长,一个给大儿子刘孝忠,因为刘孝忠读书费脑子;一个给二儿子刘孝厚,因为刘孝厚要下地干活费力气。
这是刘家的规矩。
至于女人,干活但是只能喝米粥,孩子算不了劳力也不能吃干饭!
刘氏眼圈微红,眼泪都要滴下来了,但还是接过米团,转身送回了屋子里。旁边的姐姐刘嫣然看着弟弟和母亲受欺负,忍不住嘟囔了一句:“上次大郎热,还吃了两个鸡蛋呢?”
“你说啥?”董氏一听到刘嫣然嘀咕,顿时像个被点着的火药桶,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,拍着桌子大声骂道:“你这个该死不死的不孝丫头,敢跟我顶嘴了是不?”
回头又点着刘氏道:“你看看你,生的是个什么东西!”
被老太条一阵数落,一桌人都只有默不作声。
董氏狠狠的骂了刘氏一顿,骂够了,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粗瓷大碗,看了一眼碗里面的黄白米粥,又哐啷一声将饭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:“败家娘们,你看看这粥烧的这么稠,照你这个过法,一个月就把家里的粮食砸吧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