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县内城!
靠近马栏河城墙的地方有一处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大房子,房子门口悬挂着一块黑色的匾额,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:陈府!
虽然同是临着马栏河而建,刘远山购买的那套府院和这陈氏的府邸就差的多了,不光是院子的占地有差别,里面的建筑和花园,包括居住的下人数量,都天差地别。
最为关键的是,刘远山那套院子在城外,而陈府则是在内城。
陈府东院的一座小木楼上,陈承禄正带着自己五六岁的孩子小虎学习念书识字。
虽然出身皂吏,他家的富有程度甚至丝毫不差那些在朝堂做官的世家大族,可是在整个文人执掌天下的大明朝,书吏的地位极低,不但被读书人唾弃而不愿与之为伍,甚至其子孙都被限制不能参加科举。
但即便如此,陈承禄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,能够念书识字。
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,到时候使些钱财将儿子寄养到亲戚家也是一样的,只要能参加科举,只要能获得功名,老陈家的门楣就会高起来。
“爹,我不要读书,以后我也做个书吏!”小虎看到书,头都大了。
“糊涂!”陈承禄的脾气在面对自家这唯一的儿子时非常的好,不但没发脾气训斥,还出言开导:“要做个读书人,可知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?”
“做书吏能挣银子!”小虎不乐意了。
“好好读书,我天天给你吃二牛酒楼的菜!”陈承禄笑着利诱。
正在这个时候,楼梯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焦急的上楼脚步声,然后,小妾胡氏啼哭的声音也随之而来。
“是我娘!”小虎的耳朵最灵。
陈承禄却皱起了眉头,以为又是几房小妾在一起争风吃醋呢。
“老爷……”胡氏看到陈承禄以后,满脸挂泪的扑进了他的怀里,嚎啕大哭:“老爷,你,你可要给我报仇啊!”
“别哭了!”陈承禄将胡氏拉起来,还是给予一定的尊重,毕竟这胡氏现在虽然有点人老珠黄,但却是自己唯一一个儿子的母亲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哥!”胡氏抽抽噎噎,停止哭泣,跪在地上道:“老爷,是我哥,有人把我哥打了!”
“嗯?”陈承禄眉毛一拧,道:“不可能吧,谁敢招惹他作甚?”
“还能有谁?就是那个二牛酒楼,是他们把我哥给打的,老爷,您不知道,我哥被他们打的都无法起身了,他是躺着进府里求救的。”
“让他找人打回去就是了,这种小事也烦我,胡三赖最近是越来越没出息了!”陈承禄清楚的很,肯定是自己这位大舅子看到人家二牛酒楼生意好便前去收保护费了,双方在这上面起了冲突。
“不是,老爷,老爷,您快下去看看看吧,我哥他的腿给人打断了!”胡氏一边哭一边说。
陈承禄听到这里,噌的一下站起身,眼睛微微一眯。
之前以为是酒楼和自己大舅子起了点冲突,现在看来,事情应该严重的多了。
他顾不上儿子和小妾,匆匆忙忙的下楼跑到自己会客厅,果然看到胡三赖躺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,脸色苍白,浑身颤抖。
“妹……啊,妹夫……”
胡三赖有气无力的呻吟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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