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远山出了门,看到朱钱斌之后装出一副悲哀的神色,上前牵着他的手,目有哀色道:“唉,朱先生,你们家的事情,我一大早都听说了,请节哀吧。”
节哀吧!我节哀你大爷!
朱钱斌心中的愤怒能把刘远山烧成灰,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,只得唯唯诺诺,道:“也不知道夜里怎么会跑出这么多的山匪,祸害啊!”
“好了!”刘远山整了整衣衫,轻轻的拍了拍朱钱斌的肩膀,说道:“好在人没事,眼下关隘修筑的事情为当下最急,是房县的重中之重,我家虽然有团练,但却不能帮你追查土匪的踪影,你放心,等我将关隘修筑完成以后,定然第一时间帮你追查。”
远处的刘欣看着院子门前的这一幕,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,那金色的晨光之下,一个少年人挺拔的身影矗立,随意的伸出手拍打一位四十来岁的豪强的肩膀,恍若老人拍打自己的儿孙一般。
画面太美丽,简直不忍直视。
“唉……”朱钱斌心里已经将刘远山家里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,恨不得拿起一把杀猪刀当场捅死这个妖异的少年,可是,看到刘远山微笑下那似乎深不可测的眸子,朱钱斌刚刚升起的一股怨气瞬间便收回了心底,化作一句:“之前都是老朽的错,若是早点听了三郎的话将粮米售与刘家,哪里还有这些个事情?”
“呵呵!”刘远山搓了搓手,脸上笑呵呵的回应道:“谁也不是圣人,怎么能料得到后来的事情,若都能预测未来,咱们大明朝还不乱了套了。”
“嗯!”朱钱斌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个听话的老孩子,脸上堆满了微笑,道:“好在还不晚,我家如今还剩余一粮囤米,愿意拿出来支持刘家!”
“哈哈,这不就对了么?”刘远山开怀大笑,又道:“还有,你这拿出粮米来,可不是支持我刘家,而是支持黄老爷,支持刘大人,支持咱们房县的千秋大业。”
一顶高帽子让朱钱斌不知所措。刘远山并不打算就此停口,继续道:“我刘家做事从来都是童叟无欺,如今你家遭了难,也不能落井下石,你家的粮米拿出来支援咱们房县的建设我很高兴,不过该多少银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,还按照一两银子两石米算!”
“这!”朱钱斌稍微一犹豫,然后笑了起来,这次算是真心的笑了。他来的时候已经抱定主意被刘远山狠狠的吃一口,可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情况下还愿意出钱购买,而且是市价购买。
这算是意外之喜,或者是不幸中的万幸吧!
“这就对了么!”刘远山微笑着,伸出双手向捏小孩子一样捏了捏朱钱斌的两腮,道:“你看,这笑的才自然,比刚刚好看多了!”
“额……”朱钱斌被他捏的一阵尴尬,老脸通红。
刘欣则是无语。
刘远山摆摆手,“好了,我事情比较多,就不送朱老爷了,您回头准备下仓库,午后便会有人去和你接洽购粮的事宜。”
“额,好,好,好……”
朱钱斌低着头离去,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。
刘远山不管别人,反正此时此刻,他的心中却是高兴地快要疯了起来,不管怎么说,朱家的粮食最少也能够他应付十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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